晓离

【凹凸世界】“记忆之宫”——（56）

60.任务

圣空星派来接应“桑德”的人员有7人。其中的七中之六隶属于皇室护卫队，主要负责归途中的安保问题，倘若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便由他们应对。

虽说他们并未觉醒元力，但作为专业的战斗人员。这群战士的作战技巧，到底是强于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的。

而剩下的另外一位名为洛彦的男性，则是皇室为自己配备的、类似于生活秘书的存在。

经过塞缪尔的调查，桑德此人的人设……简单概括：就是个非常不注重个人物质生活、却对工作极其上心的，敬业科研人员。

甚至一度严重到了：能不离开实验室就恨不得日夜睡在里头，能啃没味道的能量棒就不吃正常的饭菜……一件白大褂可以穿得哪怕被酒精灯烧出洞了，也绝不用工资买件新的换一件。

摸着良心说，即便塞缪尔已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在进入飞船看见洛彦递给自己的那件……外套打了n个补丁的白褂时，尽管穿衣的动作外人看来依旧流畅，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内心的震颤。

『或许这假期并非是桑德自主申请的，而是圣空星王担心这位工作狂研究员猝死在实验室里头，才强制性给他放的假……什么的啊哈哈。』

望着洗漱台上，桑德那宛若被人揍了似的、哪怕用上女士化妆品也不一定盖的住的黑眼圈，塞缪尔半开玩笑的想到。

“傅格斯先生，王批准您的年假已结束，按照《圣空研究所·研究员需遵守的惯例条例》规定，我现在将您的个人终端归还于您……”

白发的管家毕恭毕敬道，随即将一块便携式手表佩戴在自己伸出的左手手腕处，随即与自己娓娓道来近期圣空研究所发生的事。

“……年假期间，与您隶属于同一研究派别的后辈同事给您留下了99＋条留言，筛选过后并没有您留下的有趣课题的内容，遂按照您的吩咐并未理睬。”

“桑德”全身放松，慵懒的靠在飞船主控室的椅背处…此时正一手扶额，闭眸听着一旁管家的汇报顺带完善着人物信息。

桑德，全名桑德·傅格斯——圣空研究所麾下的优秀研究员。

这位塞缪尔冒名顶替的人员。是同辈中少数精通细胞工程技术、以及能量转换派系，且能将二者联系起并在此领域有所建树的研究人员。

正所谓精通不难，难的是连汇贯通。也正因对方年少时钻研课题的刁钻角度，他才能够参与进皇室人员的后代培养。

“嗯嗯…你继续，我在听。”

或许正因为平日里过于痴迷于科研，而忽视了语言的交流……桑德的好友非常少，是少到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的程度。

洛彦无奈叹气，浅蓝色瞳孔中带着几分对侍奉者的无奈。

他的确清楚自家主子因对事业的专注而过度忽视人情冷暖，但作为管家，他还是希望对方能有些情商的。

至少，别太抠搜；至少，把这件破了不知多少个洞的白大褂换了……毫不夸张的说，哪怕现在把他眼睛蒙上，把这衣服烧成灰，就靠闻的他也能认出这衣服来。

“……顺带，与您参与同一项目的同事，在昨天下午至今日上午时分，向您发出了32发视频联络请求，以及数条讯问您在不在的消息。”

“他们找我有事……？”

“那不肯定的么，您也是知道的：皇室为您们这些研究员配置的终端都是特制的。

若未能解开您设下的密码锁，我是没法调整终端的基础控制的，更别提同意关于项目的视频通话还得通过面部识别……”

见桑德如此疑惑模样，白发青年扯出一抹苦笑，视线仿若透过对方手中的终端看向宇宙……随后他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愤愤道。

“答应下属。以后您老放年假离开前，拜托别忘了把终端调静音好么——您知道我们七人没日没夜听着您那大的离谱的信息音效，对咱们杀伤性有多大么。

护卫队的人员还可以选择逃避，但我作为监管人员必须二十四小时、随身携带您的个人终端……我这黑眼圈都给熬出来了啊。”

说罢，洛彦指了指自己双眸下的一片乌青，语气满是对无良上司的控诉：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桑德”面上平静，实际内心直呼好家伙。这下他才有闲心微睁双眸，分出几分注意力与视线，轻落在对方面上细细打量起对方略显憔悴的神色……

半晌，他决定继续桑德行为，于是他再次阖眸权当自己听不见。

“哈啊……简言之，他们应当是有相关技术事项需与您探讨，这艘飞船有单独配备的封闭式联络房，为确保安全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回程途中若他们再次发来通讯，您可以……”

还未待管家说完，终端机霎时间便再次震动起来。随突兀跳动的浮空面板，还有耳测约无限接近噪音分贝的响铃……

“…可以去处理下……不，拜托您老一定去处理下！”

包括洛彦在内的七位人员都下意识的双手捂耳。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渴求……嗯，塞缪尔这下可以理解，为何洛彦会面带痛苦面具控诉自己的原因了。

如此大的响铃，连他本人都有些烦的慌。

“桑德”站起身来推了推黑色镜框，轻车熟路的向着联络室走去。

黑发青年边输入密码。边调出终端的声音模块的信息接收栏，随即……毫不犹豫的将“响铃”换成“静音”，那手速真是要多快有多快。

联络室内漆黑一片，惟有终端机的悬空荧幕散发着刺眼的白光。

黑发青年再次抬手推了推无度数眼镜。双手抱臂，红眸微抬，塞缪尔看向面前的虚拟少女形象，脑海中回忆着桑德的谈吐习惯偏头打了个哈欠，方启唇回应道。

“……哈啊～有事说事，没事勿扰，静槐领队，咋的项目又出啥问题了。

这次是哪个组织器官出现排斥反应了？还是荟月那小子带的后勤部队又碰了壁找你大吐苦水了？还是说……啊，实验室顶不住皇室血脉的威压，终于炸上天了吗？”

“我都说了保护措施得做好——皇室血脉的人造人，他们一个个强的不是我们这群鶸能抗衡的。

前几天我走的时候，就听说有个后勤队的小子被爆炸的玻璃炸伤，我估摸着他还躺在医院里头呢。”

“虽说早就领教过你这厮的嘴毒……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已把近期的研究报告同步发给你，回程路上你赶赶进度再销毁。”

“嗯嗯……所以真爆炸了是吗？哪个娃娃这么幸运中奖了。”

“桑德”垂首打开静槐发来的图片，边浏览嘴上依旧不忘八卦……哦不，实事求是。

“……躯干、没上天、芸月那小子好歹是咱们的学弟。”

“(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干得漂亮——”

名为静槐的黑发女性梳着高马尾，戴着白色护目镜……嘴角正因那声口哨而无语得嘴角抽搐，满是对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事感到无比郁闷。

“——回头看看瓦纳卡参数表，估计是能量差值过大而引起的机械零件过热导致的爆炸……事关国宝石板，多上点心、多安排些人，中转器的能量调试也多关注些，静槐领队。”

“……用不着你说，爆炸发生后的勘探我们就派人去处理了。”

“嗯……效率还成。”

她发誓。若桑德不是极少数，如发明了瓦纳卡参数表、而如今已然逝世的瓦纳卡前辈这般……精通偏门领域的、皇室所需的人才，且对待研究方面从不马虎。

否则再见面她绝对要揍这人一顿……哪怕他俩是同一期的学生也阻止不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时候把来之不易的年假给用了……可真不像你的作风。”

“你也是知道我的……但进度卡着也没办法不是？尽管有了王的血液与基因样本作为对照，但没人能确定后来的皇子皇女的能量是……是会喜欢玩飞船竞赛游戏，还是跳楼机游戏。”

“还是说你更想看我一眨不眨死死守着操作室，最后为科学事业英勇献身，猝死在里头？最后边在葬礼上边怀念这位同事，然后吃席途中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形容很贴切，但吃席不至于，不对——我在你眼里是这么无情的人么？！”

回想起爆炸发生前。瓦纳卡参数表上疯狂攀登、又霎时跌落至0的，仿若磕了药的能量参数……静槐心有余悸、深有体会前辈曾遇见过的危机，随即后知后觉的反驳起对方的调侃来。

“算了。有个好消息，据我的几个好友透露、啊不，是王的吩咐……上边会派人下来为这位新任皇室继承人的培养带来一些帮助，你要不想错过可得快些赶路了。”

“作为眷族……能够直接服侍于神使就是最高的荣光，更别提直接代理了，因此我猜测这位大人物——或许，是位天使！”

闻言，“桑德”手中滑阅图片的进度突的一顿。他抬眸看向面色激动而双颊泛红的少女，对方说起话来双手合十，动作虔诚克制又难掩兴奋，眼神中满是对那位大人物的憧憬与向往……

半晌，“桑德”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心下却是带着几分了然。

“……那可真是，不得了。”

塞缪尔勾唇浅笑。这副笑容配合着桑德病弱研究员的皮囊，在可视度算不上高的环境内看来……却是隐隐带着些道不清缘由的疯狂，似是对研究终将有所突破的感慨。

静槐有些疑惑。但在她看来……这位同僚虽反应有些莫名，但还算是真心的感叹。

“说来……你这年假休了个寂寞啊，你这脸色差的，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被人揍了。”

“……”

“桑德”对此感到抗议，并拒绝回答领队的“关心”话。

究其根本……他那会下手一击毙命直入心脏，原主根本来不及叫出声，而他也压根没动对方的脸。

这是诽谤，而他有权保持沉默，塞缪尔心想。

星际旅程的过程一般说来，都是枯燥且乏味的。

尽管这艘飞船选择的星轨已是最短路线，但自科曼星到圣空星，他们仍旧需跨越2个星系方能到达。

这些天来，随行人员总能发觉他们此行的任务对象——傅格斯先生，这位研究员总是呆呆的透过驾驶室的玻璃，望着船舱之外的星辰发愣。

甚至连咖啡都倒出杯去了，这位研究员也毫无知觉。还是管家出声对方才回过神，并在后者不赞同的视线中……把咖啡换成了养身的热茶水。

别说，这茶味道还真不错。

桑德·傅格斯的马甲人设并不好糊弄。到底是作为参与皇室继承人培养的科研人员，塞缪尔可以质疑对方的衷心与品行，却没法否定对方的能力……

在外人看来是在发呆的“桑德·傅格斯”。实际上正借助【记忆之宫】的能力，实现着短时间内知识、经验双恶补，以防回到圣空后被人发现了什么端倪。

值得庆幸的，其中的原理知识与他曾在艾伯特学院学习过的知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凭借优秀的记忆与学习能力……这些事倒也难不倒自己。

在彻底吸收桑德过往的实操经验后……塞缪尔便借着最后余下的几分碎片时间，将先前从裁决神使那获得的情报做着整理。

其中只有少部分能够编入过往模块，让他花费了更多心思的——则是那位来路不明的『隐者』。

坦白说来，他目前拥有的情报非常少，更是难以从中找出确切的联系。

为此塞缪尔只好将“摩尔普斯（棺中之物）”、“纳撒尼尔”、“隐者”……等，还需探究真实性的专有名词分入『待确定事项』的模块中。

天使面色凝重带着几分不确定，踌躇片刻又将内容连在了『星辰的阴暗面——污秽』模块上。

做完一切后，红眸随着管家的呼唤睁开，带着几分茫然……黑发青年缓缓起身跟随随行人员，终是踏入圣空的土地上。

圣空星，嘉德罗斯的故乡，宇宙中唯一以“人造人”方式繁衍后代的星球，崇尚武力至上、星球科技发达，更是力量神使的眷族之一。

只根据先前他与静槐的闲聊，以及桑德频繁提到的“王”的称呼……就不难猜出，圣空星与雷王星一般，同样都遵循着类似君主专制的统治方式。

与雷王星一贯以黑紫色为主的色调不同的是，圣空星人极度推崇金、白两色。

以至对于居民与王城的建设。也都多以围绕这两色为主的暖色调进行修建……第一眼见到王城时，塞缪尔险些没被刺眼的反光闪到眼。

创世神对于圣空星的“人造神”计划——这一在神灵统治的背景之下，堪称疯狂与大不敬的实验，或许是完全知情的……

否则，又怎能允许嘉德罗斯这样的“复制品”的存在呢。

或许带着自初代圣空皇室诞生的心愿、或许带着平民对王权的极度信任与崇拜、或许出于感谢神祗无声的允诺与怜悯……这才有了这般特殊的建筑群。

“桑德”不禁烦闷咋舌。对于长期泡在实验室冷白光的科研人员来说……如此温暖的太阳光，是真能要了他们的半条命。

在那一刻，他好像忽然能理解。为何桑德记忆中的静槐领队，对方看着年轻却不论何时何地都护目镜不离身的原因了。

『这就是科研人员的智慧吗，真是受教了。』

接过洛彦递来的护目镜，灰色镜面下的红眸反复阖眸、微睁过程……“桑德”无奈感慨道。

由于科研人员的身份，以及近期项目的敏感度。桑德需直接前往动漫中，于嘉德罗斯回忆赛场中曾出现的区域报告……

并与所属板块的搭档交接近期的工作进度，尽快恢复复工状态。

动漫中未展现出的。是圣空皇室特意于王城内部设置的科研区——“人造人”技术便收录于其中，更是特殊项目时期，他们这群科研人员的主要生活范围。

哦对，自己还得抽时间带个果篮，去医疗部看看芸月那倒霉孩子——私人终端发来的消息最开始还是正常的抱怨语句，后来就成了莫名的字符乱码，以及极其醒目的“！”以及“qwq”。

地铁、老人、手机。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可望着这些字符，他竟能从中品出几分发信人满溢的委屈、愤恨和难以置信的情绪来。

塞缪尔有理由怀疑：对方被玻璃炸伤的是手，且打着厚度可怖的石膏……否则没法发明出如此富含感染力以及情绪波动的原创语言。

他先前大致了解着桑德的人际关系网。对方并未有特殊身份的人员，与父母的联络也是少之又少。

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最起码……他不需要忍着恶心学会做个好儿子。

忽视那些少有动静的亲友，以及后辈的讯问与邀请。

桑德常用的十个终端消息栏——7个是不同部队的工作群、剩下一个是静槐领队，还有一个则是署名为“沉迷研究无法自拔的可乐宅”的网友。

后者姑且先用趣味相投网友自称。毕竟塞缪尔也没法从这两人贫瘠、且惜字如金的对话记录中发现什么端倪……

或许他漏了些信息，只能之后有机会再详细调查了。

……………

缓慢步行于前往科研区的水泥路上。“桑德”神情淡漠，不时看向周遭特意修缮的绿化区……其中种有各类花草，品种不多、互有特色，搭配起绿植来倒也赏心悦目。

其中……还稀稀落落种有几片向日葵，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圣空的皇室……倒是懂得生活，就是不知是哪任皇室下令修缮的了。』

感受到上方大气的剧烈波动……“桑德”闭眸，暗中感慨着，静槐口中那位大人物稍微认真起来的速度。

毕竟在格拉齐亚诺的记忆中，对方总是不时将他麾下的任务塞给这位大哥。而这位老好人大哥对于其他原初天使的请求……总是来者不拒，甚至称得上是过分溺爱的程度。

透过震颤的气流，塞缪尔能隐约感受到…这是个大家伙。

而在天使阵营中。来自神使阶层的大人物、养着某只大型生物、隶属于力量神使，甚至……是这具身体再熟悉不过的元力波动。

答案简直呼之欲出不是么？

巨大的响声落于身后，脚下的水泥地发出牙酸的崩裂细响，头顶洒落的阳光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所遮挡……白褂被身后生物喷涂的鼻息吹动。

周遭的风元素欢呼着，为这莫名出现的隐蔽，更是为底下的天使送去几分凉爽……倒也确是驱散了几分水土不服的不适感。

塞缪尔转过身，面上带着几分与古人相逢的轻松与安心，他转身……

回眸定定看向与自己间隔不到半米距离的龙形魔兽，以及一旁戴着白色头冠半靠于魔兽头颅旁，正转着笔的红发原初天使。

“好久不见了派厄斯，还有塞伯拉斯——帮大忙了，好久没来圣空星，我倒是忽略了圣空的气候。”

“吼——”

塞伯拉斯轻吼回应，动作带着几分难抑的亲近。

它未曾拥有魔力，更是隶属魔兽一脉，最开始便是没能识破对方的伪装。但好在它的嗅觉足够灵敏——足以帮助自身，识破那股自幼年期便时常萦绕鼻尖的上位气息。

天使面上带着温和笑意，鎏金瞳被刺目的红所代替。但那双眼眸看向塞伯拉斯时，依旧不变的温柔与爱怜，以及那娴熟的抚上头部、隐藏于毛发下的穴位按摩……

塞伯拉斯发出几声满足的吼声，尾部不受控的左右摇晃，更是愈发主动的将硕大头颅伸向面前变了模样的原初天使怀中。

这个熟悉的按摩手段……真是久违的舒服。

派厄斯则是少见的一言不发，只是专注的看着面前塞伯拉斯与权天使的互动，甚至连转笔的动作都不再继续。

见面前塞伯拉斯的享受神情，以及那可爱的小动作，更是惹得权天使嘴角上扬……逐渐沉迷于被形似大型猫猫主动亲近的快乐中。

直到权天使快被塞伯拉斯的动作，而显些双脚腾空被顶上头顶……派厄斯这才出手，示意后者停下动作。

“……哼，最开始塞伯拉斯和我说有熟悉气味的时候，我还没当回事……没想到是你啊格拉齐亚诺——看的出来，三年不见，你的任务范围变广了，品味也差了不少。”

派厄斯上下打量着面前天使的气色，又在发觉对方对自己展开的“伪装”时，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

“我们也快三年不见了派厄斯，收收调侃的话吧……品味变差这事，又不是我想的，我也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不注重物质生活。”

天使与魔兽对视，视线中满是不舍。努力控制住自身思绪，“格拉齐亚诺”将注意力放回至同僚面上……对方一如既往，什么也不曾变更。

“不过……真有这么糟糕么？”

权天使垂首打量起“桑德”的皮囊来。只有那件打着补丁的白大褂带来的视觉冲击较大，其余的内饰、衣衫之类倒也干净整洁……

胸前的口袋还放着几根细长水笔，原身偶尔会将其当做发簪。既能避免低马尾在闷热环境下的不适感，又能随取随用……可谓是十分方便。

“……红色不适合你。”

半晌，面前的红发天使突的偏头，停下注视对方双眸的打算低声呢喃……似是被面前同胞身上的某些东西，引起了不堪回首的回忆般。

“什么？”

“我说——你的伪装太嫩，骗不了元力强的天使，一眼就识破了无趣得很，术业有专攻啊。”

力天使转首，视线在对方身上起起落落，空出的手抵在下巴处，不时摇首以表嫌弃。

“那便这样罢，反正我本就没想骗过你们……”

“……不错，这话还中听，说说看你这次的任务是啥？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可以帮你留意下。”

“这个……谢谢你的好意派厄斯，并非我不信任你，但以我俩这些年的交情看来，这事你大抵真做不习惯。”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怎么会呢……你自个儿看看吧。”

知晓力天使的喜怒无常，自己倘若不拿出足够的理由……或许真没法劝退对方。

“格拉齐亚诺”无奈叹气。抬手唤出终端上先前静槐发来的……各色报告、各类看着便头痛的基因、细胞图片，以及其他专有名词，快速将图片怼到力天使面前。

望着那模糊成一片马赛克的终端图，派厄斯先是下意识皱眉，随后将额上的眼镜摘下戴好、再次俯身打量起。

在观摩不到3s，我们无所不能的力天使大人沉默了。

红发天使随即果断直起身来揉着双眸，假装看风景般偏过头去。

随即放弃了心血来潮帮权天使一把，处理这看着就眼酸头痛、并且得不断重复步骤的无趣实验的打算。

果然，他做不得这些个精细活。

并且时至今日他都想不通，这些不断重复的、变化细微的数据，究竟有什么吸引天使的。

毕竟在所有的原初天使中——也就只有权天使、智天使以及秘天使……这些个对知识极度痴迷的天使，才能对这些数据感兴趣。

过去在特蕾普的茶话会上，以这三位天使为核心的茶桌，可谓是形成了一段诡异真空带。

属于是其他兄弟姐妹听不懂也插不进、里头的有心分享，却奈何除却他们几个天使外……少有能耐住那份枯燥听他们讲解原理的。

更令其他原初天使啧啧称奇的……是他们看得出来：在探讨这方面知识时，这三位原初天使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愉快，并且愈聊愈有自主动手的打算在里头。

回忆至此。再一次的……派厄斯下定了自己做不得这类精细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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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使的私设，也有部分角色的性格捏造，雷者自退。

*派厄斯：【实际看得懂，但并不想做

*塞伯拉斯：【沉迷于过于舒适的按摩ing